墨子小姐

红与凯尔希

猎狼人潜伏在草丛中。

杂草耸立着,把猎狼人隐藏在这片海洋中。知了趴在树上不知疲倦地叫着,吸引着属于它的配偶。树叶在微风中相互推搡着,发出沙沙的嬉笑声。一抹红色在碧绿的树叶后若隐若现,像是在诱人前进。

锐利的匕首被猎狼人正握在手中,简单的衣物因为汗水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紧绷的肌肉。金黄色的眼瞳紧盯着一个方向,尾巴在地上轻柔的扫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一阵淡淡的清风吹过,带给猎狼人一封“信”。猎狼人的鼻翼轻轻翕动,她嗅到了“狼”的气味。瞳孔猛的收缩成一线,脚下的泥土被渐渐压实。猎狼人读取着这封“情报”:目标受了伤,左臂上有伤口,身上还有未干的血液,走得很慢,腿上应该还有伤。

“咔嚓——”

猎狼人的耳朵微不可查的动了动,在她的十点钟方向方向,“狼”暴露了自己的踪迹。

“狼”,来了。

杂草被剥开和树枝被踩折的声音逐渐逼近,这匹受伤的“狼”并没有想要隐藏踪迹的样子。

十米……九米……猎狼人靠耳朵判断着目标的方位,随风吹动的树枝和烦人的蝉鸣不停的在干扰着她,猎狼人全身的肌肉都处于爆发的边缘。

一切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蝉鸣消失了,树枝的响声也消失了,没有杂草被踩踏的声音,世界陷入了一片寂静。

猎狼人心头一紧,力量集中于腿部,奋力向前一跃,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同时极剧破坏力的一击便落在她刚埋伏的位置,造成一个巨大的坑洞。

逃过一劫的猎狼人借助冲击力向前翻滚了一圈才落地,在她回头的瞬间,她手上的匕首就带着破空之势刺向灰尘中的阴影,没入尘埃的匕首很快带来一声嚎叫,猎狼人扶下身子在草海中快速移动着,从身后又取出一把匕首。

烟尘之中一个身影高高跃起,像野兽一样凶猛地砸向猎狼人,猎狼人将匕首向身影抛出,又是一个翻滚,躲开了攻击,一股血腥味自身影落地处传来。猎狼人保持着与目标五米的距离,手上又多出了一把匕首。

令人颤栗的嘶吼如同一道声波荡漾开来,目标如同动物一般四肢着地地向猎狼人奔去。猎狼人反持着匕首翻身骑在这发狂的野兽身上,锋利的匕首不断在目标背上划开一道道口子,金黄的瞳孔倒映着这残暴的一幕。目标疯狂的扭动身躯,想要甩开猎狼人,随着猎狼人最后一刀割开了目标的脖颈,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撒在猎狼人的脸上,目标的头颅在绿色的杂草中翻滚着,染红了地面。

猎狼人从尸体上跳下,一眼就发现了地上突兀的红大衣——它被风吹下来了。没有过多的在意细节,猎狼人捡起红大衣,抹去了自己的踪迹,消失在了随风飘荡的草浪之中。

......

叙拉古,罗德岛舰桥。

“什么?那个老女人又不见了?!”白发赤瞳的医师华法琳一脸不爽的站在剑舰桥的边缘,一声吼叫在叙拉古的郊区回荡了三次。

她拿起手上鲜红色的终端,像是泄愤似的狠狠的戳着屏幕。

“喂?”冷淡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玩意儿,你又去哪浪了?罗德岛还在忙着完善,你这老东西又跑哪里去了!”

“……”

“说话啊,你这个老不死的,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要不是……”手持终端的白发一医师长篇大论的发表着自己的不满,她似乎忘了被终端那头的人摁在角落打的情景。

“……首先年龄的话我俩彼此彼此,而且我和你不一样,我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其次我不是出去玩的,叙拉古有位老朋友,我要去见见她。”终端的声音始终很平静。

华法琳突然就感到腿软了,凯尔希竟然没有骂她!她根本不敢想象回来后脸上挂着怪异笑容的凯尔希医生会对她做些什么。

“那个……刚刚的话……不是我说的!对,是你,就是你!过来,你怎么能辱骂凯尔希医生呢?……不是……唔……我没……”

终端里传来杂乱的声音,凯尔希无奈地挂掉了终端。

叙拉古下城区的集市十分的热闹,本地的居民热情地推销着自己的土特产,异族的舞女在小巷周围吸引着旅者,当然必不可少的就是……

“闪开,谁让你在做生意的!”身披黑西装却内搭花裤衩的鲁珀人,将一位本地居民的摊位推倒了。

“啊,大人,这是路易丝大人的管辖区啊。”本地居民没有第一时间去整理摊位,而是慌忙地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摆摊许可。

“哼,那是以前。”混搭风的鲁珀人大马金刀的坐在翻倒的摊位上,“现在嘛,这可是斧头帮的地盘!”

本地居民一听马上从身上掏出几个银币,递给这位闹事的主,陪笑道“哎呀,我早就看那女人不顺眼了,换了好,换了好!大人,这是小的一点心意您看……”

这位自称斧头帮的帮员收下银币又站了起来,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周围摆摊的人也纷纷的献上了自己的“心意”。

凯尔希站在远处并没有理会这场闹剧,这种事在鱼龙混杂的叙拉古时有发生,每个人都无比圆滑,以求保住自己的性命。

离开了人声鼎沸的集市,凯尔希走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穿过巷子便是向上城区了,与外面的热闹不同,上城区十分的安静,每个路人身上的衣物都显得高贵优雅。不远处有人抬着一具灵柩缓缓地走向教堂,后面跟随的家族成员无一不低头祷告,除了一位白发的鲁珀人,她仅仅只是低头装模作样,实际在把玩别在腰间的双剑。

在他们路过时凯尔希微微低头仪表尊敬,在她抬头的瞬间,白发鲁珀族和凯尔希对上了双眼,从鲁珀族眼中看出的狂傲与不羁。凯尔希断定这女孩必会为这里带来喧闹,可这不是她该管的。

来到一橦不怎么起眼的洋楼前,凯尔希稍稍整理了自己的仪容,抬手摁下了门铃。

“叮铃铃——”清脆的电铃声响起,充满了叙拉古风情的大门被一位身穿黑西装的高大男子打开。与之前的市井混混不同,这位男子举手投足间便充满了贵族的气息,他始终低着头,将凯尔希引到了一间装饰豪华的房间门前。

在门上敲三声,男子便悄无声息的退下了,而凯尔希没有等里面的人回应,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等你很久了,凯尔希勋爵。”一位端庄的妇人坐在对方窗的办公椅上,年月在她的脸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路易丝……你老了。”凯尔希关上门,坐在了路易丝的对面。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两位不知经历了多少故事的女人身上。

“不,凯尔希,是你没变,一直都是。”路易丝紧紧盯着凯尔希,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什么来。

“路易丝……你知道吗?陛下死了。”

“……”

气氛的突变如同大石一般压在凯尔希的心头,她安抚着身体里的Mon3ter,让它不要轻举妄动。

路易丝身上犹存的风韵霎那间散去,现在的她就像是坐在炉火旁等死的老妇人。

“嗯,我知道了,你要什么。”路易丝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阿米娅接过了陛下的刀……”

路易丝刚才变得浑浊的双眼又重新发出了一点亮光,她张嘴想说什么,接着又闭上了。

“罗德岛正在建设,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凯尔希的这句话竟然带上了哀求的语气。

路易丝并没有说什么,她望着窗外的树,那里有两只鸟儿,一只在树旁叽叽喳喳的叫唤着,另一只在努力扇动着翅膀向上飞。

“尽我所能。”路易斯没有回头。

凯尔希双手抚胸向路易斯行了一礼:“罗德岛不会忘记您的恩情。”

无论是一直盯着窗外还是离开的凯尔希,她们都没有发现树下还有一只倒在地上的鸟儿,被孩子们捡去做成了玩偶。

……

勇敢的猎狼人晕倒在郊外的树下。

她留下了一地的血迹,猎狼人忘了自己为什么会昏迷,忘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只记得自己听到了“外婆”的叮嘱,她要去杀了真正的“狼”。

啊……好蓝的树啊。

猎狼人躺在草地上,她忘了原本形容树叶颜色的词语,但是它和地上的绿草差不多颜色……

啊,好绿的树!

趁没有人发现,猎狼人悄悄的修改了自己的错误,但现在并不是留下感叹的时候了,她的肚子正在催促着她。

一股不属于自然的气味飘进了猎狼人的鼻子,是很危险的气息,不是猎物!猎狼人慌忙地爬上树,她用这些绿绿的树叶掩盖着自己红红的大衣。

远处走来一个女人,她留着一头白色的短发,还穿着绿色的连衣裙。她很危险,想到这里的猎狼人又缩了缩身子。在女人即将离开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噜声从某个不识趣的肚子里传来。

“Mon3ter!”

一头由结晶组成的怪物瞬间出现在猎狼人的眼前,锋利的爪刃眼看就要割开猎狼人的喉咙。猎狼人反应敏捷的跳下树,从身上的红大衣拿出尖刃,对着绿衣女人露出了尖锐的牙齿。

“你是谁!”女人一扬手唤回了怪物,怪物如同女人的脊椎,一般融进了她的背。

猎狼人没有回答,她金黄的瞳孔竖成一条线。

奇特的香味突然钻入她的鼻子,肚子立刻大声抗议起来。

“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女人拿着不知哪掏出来的肉干,诱惑着猎狼人。

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猎狼人最致命的武器被她的主人丢弃在地上,而猎狼人正四肢着地地跑去抢夺那根肉干。

“慢慢吃,别着急。”女人——也就是凯尔希,的表情与平常并不一样,一种奇特的光辉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让在她旁边吃肉干的猎狼人,感到母爱般的温暖。

“我们正缺人,看她的身手,一定能够派上用场。”凯尔希这么想道。

“小狼崽子,告诉妈,呸,凯尔希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唔唔红唔唔”与肉干较劲的猎狼人含糊的回答道

“是个好名字,来跟我回罗德岛,那里的肉干管饱。”

“唔唔,有毛茸茸的东西吗?”下最后一块肉干的红指指自己的尾巴。

“……放心!有!”

……

“所以……你就把这只狼崽子带回来了?!”白毛血族瞪大的眼睛怒视凯尔希。

“我们需要她的猎杀技巧,而且她的身份很有趣。”凯尔希已经恢复了平常冷冰冰的样子。

华法琳无奈的回头看着正在祸害鲁珀族干员尾巴的红,心中一阵波澜壮阔。

“但愿你指的猎杀技巧不是针对尾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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